第29章 吉人天相 5（第2 / 5页）

我当市长秘书这么长时间了，这还是张副市长第一次直言不讳地批评我不会当秘书。

我谦逊地说：“老板，请您指教指教！”

张副市长直了直腰，从那副新配的近视镜后面射出的目光像一张网瞬间罩住了我。

“我问你，‘十一’期间我去香港谈判，魏正隆在忙什么？”

我懵懂地摇了摇头。

“他去北郊区挂职任副区长，北郊区给他配了一辆桑塔纳，他嫌不好，从市政府办公厅带走一辆奥迪，车号特别小，搞得北郊区机关干部议论纷纷。你说这事损不损害你的形象？你看今天晚上吃饭，他都没敢带车来。”

张副市长吃惊地说：“有这事儿？这个韩寿生越来越不像话了！”

38、黑店

昨天晚上我和韩寿生的冲突让张副市长很恼火，第二天我和林大勇陪他回北京，他的脸一直阴沉着，搞得林大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还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工作没跟上趟，张副市长不满意呢。让林大勇跟着去北京是张副市长的意思，这次哲学作业是张副市长入中央党校学习以来第一篇文章，张副市长非常重视，林大勇写公务文章在行，但是写这种纯理论文章就有点赶鸭子上架了，张副市长的意思让我带一带林大勇，通过这篇哲学作业，练练手，也好跟上他的工作思路。

在飞机上，林大勇一个人去了普通舱，我陪张副市长并肩坐进了头等舱，头等舱内只有我们两个人，由于昨天晚上我惹了祸，坐在张副市长身边一直惴惴不安的，张副市长似乎看出了我有点心虚，便缓和了脸色，不动声色地问：“雷默，跟我这段时间有什么感想啊？”

“荣立功在忙什么？”张副市长继续问，“李国藩和荣立功的工作变动你是提前几天知道的？李国藩上任后都有那些委办局、县（市）区的领导去他家拜访过？”

“这……”我不可思议地摇着头，一脸窘相地说，“张市长，我从来没想过给您当秘书还要知道这些！”

我不知道张副市长问我的意图是什么，我心想，感想多了，疑惑更多，最大的感想就是在官场上每成功一步都要经营，权力本身是尊贵的，但要想获得权力必须学会厚黑，当上市长秘书离********的核心近了，我发现任何职位都不是安乐椅，职位越高，职位上的人就越如坐针毡。赢得胜利的秘密就是欺骗，以在小范围内耍花招开始的人，随着权欲的增长，必将玩弄更大的骗局，这只是我心里悟出来的一点道理，断然不敢向张副市长坦露心扉，我发现不敢说实话、说真话、说心里话，就是欺骗的开始。

“张市长，”我察言观色地说，“最大的感想就是总跟不上你的工作思路。”

“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张副市长斜睨了我一眼问。

我佯装窘迫地摇了摇头。

“雷默啊，”张副市长用教诲的语气说，“说白了，你这个人书生气太浓，到现在还没悟明白怎么给我当政治秘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