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未来的道路(第2 / 3页)
章士钊认为:“可以按照卢梭的学说,先解散不可爱的国家,使人人恢复其自由,重谋建国之
道。”
李寿昌道:“但是,国家是由一整套的统治机构所组成的,并非卢梭在《民约论》里所说的是由人民自愿订立契约而组成的,人民如有解散国家的能力,也就有治理恶国家的权力。解散国家之说,不过是一种天真而又迂腐的见解。”
李次山认为:“改善中国的状况,扑灭官僚政治的方法,第一在使人民自治,通过自治引起人民之兴味,养成参政之能力,唤醒自身之觉悟。然后在自治的基础上实行联邦制,上自邦之组织,下至具体之政事,皆得人民之力以左右之。”
林伯渠是站在李寿昌一边的;章士钊和李次山却反对;陈一枝一直没有表态;而瞿恩,他的意见从来都是无足轻重。
其实在新青年会里,他们都是思想界的大腕,各有各的哲学观,在如何进行改造的道路上,出现了以李寿昌为代表的激烈派和以章士钊为代表的温和派的争论。谁也不肯向对方靠拢一步。这样的争论是家常便饭,再平常不过了。
章士钊是一位著名的民主派政论家。
在李次山说完,章士钊就站起来激昂道:“国家之职务,一面在巩固个人之私权,一面在维持社会之秩序,以使人权自由之理与公安利国之道,互相调融而无罅漏……”
他既讲人权自由,又讲公安利国,好似比李寿昌的思想论点要全面些,其实不然。
李寿昌笑道:“‘公安利国’,本来是革命的题中应有之义,是不言而喻的。士钊兄不过是画蛇添足耳。”
章士钊说道:“人为一国之民,不能自立于国家之外,祖宗丘墓之乡,饮食歌哭之地。国难当头,人民的自由权利应当从属于救亡这一大前提,救亡第一,民权第二。使国家中利害感情希望意见不同之点,得其调和,各方面优秀分子,戳力并进,不酿鸡鹜蚌鹬之势,以隳和平进步之基。”
林伯渠冷笑道:“士钊兄这里所谓的‘调和’,无非指各不同政见、利益的社会集团之间相互的妥协与让步,其中当然也应该包含人民权利的让步与牺牲了,是不是?”
事实也正是如此,这种调和主张实施的结果,总是为统治阶级所利用,他们借口国难当头,振振有词,越发剥夺人民的自由权利。章士钊的民主观显然带有较大的妥协性,不及李寿昌的坚决和彻底。
这又牵扯到到对待恶国家的态度和应采取的对策。